中医药对某些病症见效并不慢,但是根据医者的用药习惯不同,药效有所不同。绝大部分中医用药都是比较温和的,少部分医生也有用药猛一些的,也是看病人的情况。年轻人可以用些猛药,因为身体素质相对较好,脏腑功能没有大的损伤,用些猛药,主要是“泄”的用法,用以疏导体内的瘀滞。如果年轻人久病体虚,要用“补”的手法的话,就不可能用猛药了。西医的手术恢复不是也要有一定天数吗?肠道手术要术前禁食,甚至要导泻,清空胃肠,手术过后看愈合情况逐渐加流食、半流食,然后才能恢复普通饮食。但是正常饮食恢复了,胃肠功能并不一定就恢复了,甚至有人出现肠道狭窄、不全梗阻之类的后遗症。从这一点上来说,西医见效虽快,这些后续问题可也不小,未见得比中医好到哪里去。
讲一个亲身经历:某年冬季感冒,涕泪纷下,身软力乏,别提多难受了。看了一个中医,问:“想快点好,还是慢点好?”我说:“当然想快点好。”中医说:“那你得稍微受点苦。我给你开个方子,不用多,就吃两副,包你全好。而且这一冬都不再感冒了。不过,你吃药时最好做好准备,吃完药可能马上就会想泻肚,别回头来不及。但是不用担心,吃了药虽然泻,那是在帮你排毒,不像一般腹泻那样拉到浑身无力站不起来。五六次以后就好了,然后后面再喝就不会那么泻了。你吃这种药么?要是受不了,我可以给你换个方子,不过是多吃几副,一样可以好。”我就选了这个猛药。回家熬好药,喝下去,虽然没有马上就腹泻,可也非常迅速。果然如那中医说的一样,虽然泻了几次,但是一次比一次量少,臭味也一次比一次轻。始终也没有腹泻时那种肢体无力的感觉,感冒果然在第二天就完全好了,而且后来那一冬天我确实一次感冒都没得。这个就是下猛药的最好例证了。后来曾经有别的毛病找他看过,就不大用猛药了。可惜的是,转年夏天那位中医不知去哪里行医了,再也没遇到过。
其实,一般认为中医见效慢,是由中医的特点决定的。
比如,西医认为,上感就是上感,是病毒或细菌感染造成的,要么是病原体毒力强,要么是人体抵抗力弱。用了抗生素,消灭这些外来的细菌,或者支持治疗,等待机体自身清除病毒。更深层次的问题没有涉及。
而中医则不然。感冒,分许多型,风热还是风寒?有没有内火?实火还是虚火?火从何来?其他脏腑有没有问题?这些都在考虑之列。老人和青壮年的用药不一样,南方和北方用药不一样,春起和仲秋的用药不一样……一个好的中医大夫,必然会考虑到种种问题。一年四季看感冒不换方剂的,不是中医。而在用药时尽量兼顾大部分或者说比较重要的问题,也是中医大夫的传统做法。而且,从中医的角度看,即便只是一个小小的感冒,可能也并不是最近几天的毛病,很可能是某些机体异常持续到了一定程度的必然结果。这一点即使拿到西医上去也是说得通的。但是,西医无法验证中医的理论,因此只能不承认中医的科学,或者甚至归为超自然、玄学。
现代科学是直观科学,眼见为实。一项试验,必须具有可重复性,即不同的人用相同的仪器材料在同等条件下可以做出相同的结果,这才是“科学”的。恰恰这种可重复性在中医是不可能的。西方哲学界也有一句名言:人不可能重复踏进同一条河流。正是因为中医认识到了人每时每刻都在变化,所以才会有根据天时、地域、病人的不通情况而变化调整的方剂,可以说,一个人去看中医,把看了一辈子的药方拿出来,挑出其中治感冒的所有方子,都未必有两张是完全一样的。而中医的这种“不可重复性”让西方人大为头痛,有些老虎咬刺猬——无从下口的感觉。所以,他们认为中医不科学。
但是现在,西方人也逐渐认识到中医的价值,虽然在国外并没有那么多人承认中草药,但是按摩针灸这些类似物理治疗的东西已经越来越得到西方人的认可。从西方科学中的方法学的角度来说,对于一个现象或事物,采用一种方法研究无果甚至与事实相悖时,就应该考虑到是不是研究的方法本身有问题,不适于用来研究这种现象或事物。我觉得,用西方现有的科学知识和技术手段研究中医,就属于方法性的错误。方法既然选错了,得不出结论或得出错误的结论也就是必然的了。
可惜啊,我们国内却有很多人根本认识不到这一点,对中医的抵制谩骂屡见不鲜。可叹!可怜!